二十年前宦海東,回頭汗馬幾人同1。山河伊昔保無
害2,童叟到今傳有功。運甓肯辭宏景瘁,據鞍不減伏波雄3。桑榆霞照休言晚,天半還標萬丈紅4。
【題解】
本詩為七言律詩,收入《全臺詩》第參冊。作者先有〈聞甦齋還京謝恩復守臺郡次韻二律〉,再作此詩,詩題中的甦齋為楊廷理的號,楊廷理分別於乾隆52年(1787)、嘉慶12年(1807)、嘉慶14年(1809)三度來臺擔任要職,因而與作者結識並且交情匪淺,詩中屢屢可見章甫對楊廷理復守、抵任臺郡欣喜之情。此詩更是楊廷理抵任後,致使作者回憶起乾隆51年(1786)林爽文事件自己曾募義軍堵禦,以及當年楊廷理力保河山之功。從「回頭汗馬幾人同」、「童叟到今傳有功」,到以陶侃運甓、據鞍伏波比擬,縱使已「桑榆霞照」之年仍不嫌晚,再再都顯示出作者對楊廷理勤奮治臺的肯定。
【作者】
章甫(1760-1816)。見〈丙午(1786)林逆之變,予募義堵禦,戊申(1788)中堂福公奉命平臺誌慶〉。
【注釋】
1. 二十年前宦海東,回頭汗馬幾人同:汗馬,喻勞苦征戰。謂楊廷理二十年前(乾隆52年)初次抵臺任職,當時擔任臺灣府海防兼南路理番同知,再次(嘉慶12年)抵臺處理蔡牽、朱濆事件的勞苦戰功有幾人相同。
2. 山河伊昔保無害:伊昔,過去、從前之意。謂從前臺灣這片土地遭遇林爽文事件,在楊廷理的庇護下沒有受到傷害。
3. 運甓肯辭宏景瘁,據鞍不減伏波雄:甓,音ㄆㄧˋ,磚。運甓,勤勉刻苦之意,典自《晉書‧陶侃傳》:「侃在州無事,輒朝運百甓於齋外,暮運於齋內。人問其故,答曰:『吾方致力中原,過爾優逸,恐不堪事。』其勵志勤力,皆此類也。」據鞍,跨著馬鞍,借指行軍作戰。據鞍不減伏波雄,典自《後漢書‧馬援傳》:「援自請曰:『臣尚能被甲上馬。』帝令試之。援據鞍顧眄,以示可用。」前句以陶侃比擬楊廷理的勤奮不懈,後句以伏波將軍馬援比擬楊廷理戰時的奮勇殺敵、不服老。
4. 桑榆霞照休言晚,天半還標萬丈紅:桑榆霞照,日落時,光照在桑、榆樹端,因而指日暮之時,也比喻人垂老之年。二句謂楊廷理雖年事已高,但仍雄心萬丈,想有一番作為。
【延伸閱讀】
1. 章甫〈聞甦齋還京謝恩復守臺郡次韻二律〉,《全臺詩》第參冊。
(吳青霞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