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乳二首之二
溫和氣味衛生存,服匿1 盛來日兩飧。
堪笑世間豪貴客,竟將人乳去蒸豚2。
【題解】
本詩為七言絕句,收入《全臺詩》第陸冊。中醫古籍《育嬰家秘》中描述「乳為血化美如餳,肉榖雖甘更亂真」,說母乳是母血所化,肉榖之類壞亂腸胃的中和之氣。《本草經疏》也記載人乳熱服能補益五臟、益智填精、潤躁生津、滋補血虛。按現代醫學的研究,人乳含有蛋白質、脂肪、碳水化合物、灰分、乳化鈣、磷、鐵、維生素A、維生素B1、維生素B2 等富含多種營養成分。
此詩寫作者每天喝人乳,且日進兩餐,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年老齒衰,為顧及身體營養所需,喝人乳養生益壽。其實喝人乳鄭用錫也不是特例,早在西漢時名相張蒼,晚年牙齒全部掉光,就經常吃人乳保養身體。
本詩末作者慨嘆世間奢豪之家,為求人間美味,以人乳蒸豚,相較今日大陸富商也盛傳「人奶宴」,所有菜色均用人奶烹調,也引發違反人倫道德之批評。關於奢華,看來也是這也是另一種「古今同理,異代同心」吧!
【作者】
鄭用錫(1788-1858),見〈吃鴉歌〉。
【注釋】
1. 服匿:盛酒器。
2. 人乳去蒸豚:以人乳蒸豚肉。《世說新語• 汰侈》曾載,晉武帝(司馬炎)到王武子(王濟)家,王武子準備飯食,王家蒸的乳豬味道鮮美,和通常的味道不同。武帝感到奇怪,就詢問王武子。王武子回答說:「這是用人奶餵的小豬。」武帝聽後很氣憤,飯沒吃完就走了。不論是人乳蒸豚或人乳餵豬,都顯現豪奢生活的一面。
【延伸閱讀】
1. 鄭用錫〈吃乳〉二首之一,《全臺詩》第陸冊。
2. 鄭用錫〈吃鴉歌〉,《全臺詩》第陸冊。
(余美玲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