鐵樹花狀如竹絲燈籠,廣張千瓣,瓣各一花
黑入太陰根榦老1,翠生鳳尾葉橫斜2。紗籠瑣細玲瓏雪3,道是千花是一花。
【題解】
本詩為七言絕句,收入《全臺詩》第壹冊。作於清康熙47 年(1708),孫元衡來臺第四年。鐵樹又名蘇鐵,原產熱帶地區,在溫帶一般不開花,在熱帶也不常開花。主要分布於日本、中國大陸福建、廣東沿海;因性喜陽光充足,且生長緩慢,又耐熱、耐旱、耐瘠、耐寒等,於臺灣全島都有栽種。孫元衡是安徽人,長年在中國北方遊歷任官,足跡到過之處均為溫帶地區,如任官在山東、四川川北,也到過北京、陝西等,雖然看過鐵樹,但應該極少見到鐵樹開花。孫元衡來臺灣看到鐵樹花,想必相當新鮮,因此寫了這首七絕來記錄他所看到鐵樹花。此詩前兩句寫鐵樹樹幹及枝葉形狀,後兩句寫鐵樹的花。鐵樹最大的特徵在於它的葉子,從圓柱型樹幹呈輻射狀生長延伸,沒有樹枝,但葉柄很長,甚至可長達1.5 公尺,像羽毛的樣子生長,所以孫元衡首聯便描寫根幹碩黑,以及葉子像鳳凰尾羽一樣延展。鐵樹花長在樹幹頂端,雌雄異株,雄花呈圓柱形,雌花呈圓球形。不過就像孫元衡詩中所描寫的一樣,不論是圓柱或圓球,花瓣均密集地附著於球、柱之上,所以看起來像是一顆碩大的花朵,就像孫元衡在此詩詩題所註的一樣,鐵樹花乍看之下,就像是燈籠一般。
【作者】
孫元衡(1661- ?),見〈田家〉。
【注釋】
1. 黑入太陰根榦老:太陰,指幽暗的地下。榦,同幹。此句指鐵樹的根幹呈現黑色,而且根幹深入地底。因為鐵樹生長遲緩,所以就根幹看起來,已生長良久。
2. 翠生鳳尾葉橫斜:鳳尾,鳳凰尾羽。因為鐵樹葉柄及葉片長相看起來像鳳尾,所以鐵樹又有「鳳尾蕉」的別名。翠生鳳尾,指鐵樹葉子看起來像綠色的鳳尾。
3. 紗籠瑣細玲瓏雪:紗籠,輕紗製成的燈籠。瑣細,繁多而細小。玲瓏,形容器物細緻精巧。雪,形容鐵樹花瓣細小潔白,像雪一般。
【延伸閱讀】
1. 吳德功〈鐵樹〉,《臺灣詩乘》。
2. 樂不蜀〈思夫〉,《風月報》106 期(1940 年4 月1 日)。
(陳家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