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勇1無如鐵帽生2,三年最怕換班兵3。銅山南澳4難同臭5,一語參商6械鬥成。
【題解】
本詩為七言絕句,收入《全臺詩》第肆冊。陳廷憲(?-?),清嘉慶8年至10年間(1803-1805)任澎湖海防通判,有《澎湖雜詠二十首》。本組詩乃臺灣兵備道周凱相和陳廷憲之作。作品內容雜說澎湖民情、社會、地理、風物。澎湖為臺灣與對岸閩粵之中繼點,也是海、陸軍隊的轉運站,有常駐二千駐防軍隊。臺灣自歸清朝後,對於臺灣海、陸各軍實施「班兵制度」,三年輪換。水兵性本悍,又加上水軍兵源由來,一在閩、一在粵,彼此語言、氣習又相異,只要稍有誤會,便會發生相互械鬥的情形。這與閩粵分類械鬥同出一轍。本詩周凱反映澎湖作為這中繼之地,詩中直指不同籍的輪換士兵,輪換過程如銅山與南澳的水軍,只要稍有衝突,就衍生成分類械鬥的情況。械鬥不單在臺灣民間社會存在,在軍中亦普遍多有。
【作者】
周凱(?-1837),字仲禮,號芸皋,又號撈蝦齋,別署內自訟齋。浙江富陽人。清嘉慶16年(1811)進士,道光13年(1833)署分巡臺灣兵備道。道光16年(1836)再至臺,次年卒於官。主修《廈門志》及《金門志》。著有《內自訟齋詩文鈔》。
【注釋】
1. 好勇:好勇鬥狠,喜歡逞現勇武,與人鬥力比狠。
2. 鐵帽生:本指聖水將軍單廷珪,因擅打水戰而得此稱號。此以鐵帽生喻水兵。
3. 三年最怕換班兵:指三年一換的班兵制度換兵。清廷為防止臺灣人作亂,所有駐防臺灣軍隊都由福建各營抽調,不許臺灣本地人當兵,輪調官兵三年一換,稱為「班兵制」。
4. 銅山南澳:銅山,地名。福建省東山縣銅山,屬閩;南澳,地名。今廣東省汕頭市南澳縣,屬粵。
5. 同臭:臭味相投,雙方志趣、性情相投合。亦作「氣味相投」。
6. 參商:參,參星,居西方。商,商星,亦稱為「辰星」,居東方。此喻雙方意見不合,或感情不和睦。
【延伸閱讀】
1. 陳廷憲〈澎湖雜詠〉二十首,《全臺詩》第參冊。
2. 劉家謀〈換臺兵〉,《全臺詩》第肆冊。
3. 陳維英〈新春戒賭〉八首之四,《全臺詩》第伍冊。
(邵玉明)